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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學姐妳最近有空嗎?」在酒酣耳熱之後,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敲打出的訊息不會顯示出情緒,也不會顯示表情的隔閡讓此時此刻的心情可以毫無掩藏地展露,挾小而漆黑的手機螢幕閃爍且宛若幻覺般跳躍出下一則訊息。

    「我最近很忙,我們有空再約吧。」

    其實也不太意外,從五月初到六月中這些訊號就像是投入水中般的石塊般墜入無聲的湖底,被再三推拖後發現對方的臉書卻總是貼出與他人共度歡樂與快意的照片,倒也不是失落,也許也稱不上是難過,只是感覺有些了解了。

 

    「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拖之後讓我逐漸了解到,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喜歡的朋友圈要兼顧,而我呢,我不過就只是他們人生中偶爾會彼此交會的平行線而已。」

    拿起冰冷金屬質感折射蒼白光芒的刀叉如此說著,黑框眼鏡之後的狹窄如蛇般冷淡的泛紅充斥無數細微血絲雙眸泛起酸意,只好低垂頭顱假裝在端詳眼前的潔白瓷盤裡的醬料與食物,任身旁的抒情音樂在話語與聲音裡不斷擴大,身前的Y用她那溫暖和善的笑靨似乎鼓勵著繼續開口一事,也因此拿起擺放在木製方桌的沉重玻璃杯輕啜一口苦澀的咖啡,緩緩開口。

    「說得再好聽的友誼,說得再誇大的的情感都是假的,過去的一切從未比現在的一瞬重要。」抬起臉龐凝視Y那雙彎成弧線的清澈眼神,以及她輕抿嘴唇的笑容呢喃說著話,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無意的,如此說著「所以總有一天,我會忘記在我身前的妳,忘記我們曾擁有的回憶,這也在所難免吧。」

     就像是國小畢業紀念冊裡的勿忘我,現在有誰真的會記著十年之前的那些歡笑呢,那些小小的悸動呢,以及那些小小的、渺小的感動呢?

     S.A.……」Y用那種有些苛責也有些受傷的口氣喚著我的名字,然後像是在傾訴心聲般的肺腑之言直抵心扉「也許真的是這樣,但是在這個當下卻是最真實的不是嗎?不論以後怎麼樣,現在的我們能夠快樂,能夠一起緬懷過去這樣不就是最棒的事情了嗎?」

    「……這麼說也是。」

    用最輕淺也不試圖反駁的語句結束這個話題,但是心想Y過幾個月就要回去家鄉的大學攻讀研究所,而我只是在台北流浪試圖找尋出路的人生實習者,也許可能今天之後就再也不會見面。

    若是十年之後,眼前的Y可能早已結婚開始下一個人生,那時的我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過著不知道怎樣的境遇,或許還是抽著菸喝著酒過著搖曳漂流的生活,在人生這苦海裡搖著扁舟擺渡著岸邊,就如現在一般。

    「也許,我也會忘了我自己。」

 

    「想‧你‧」

    遠在歐洲的Angel在視訊鏡頭前無聲用唇語說著這樣詞句,只是為了躲過身旁聽得懂中文的朋友猜疑與不必要的關心,她黝黑可愛的小巧臉龐還是像記憶裡的那般鮮明,昨天是她的生日,遠在這個寂寞而偌大星球彼端的我只能給予廉價的、口頭的祝福而已,連個溫暖的擁抱都沒有辦法贈與。

    這才發覺,原來空間的拉扯也讓人特別感到無力與孤單,尤其是她開口說著她現在的人生而我卻無法參與的時候。

    「我看不懂……」在當下我如此說著,也確實,我對唇語並沒有辦法多去辨認,在那個剎那以為她是開口跟我說"愛你"而令心備感驚慌,後來她查覺我的困惑後便只好用鉛筆在紙上書寫她曾說過的字句,才讓我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我剛剛還想說妳是在說愛你嗎?真的假的,我認識的Angel不是會說這種的話的人阿。」為了安撫憂傷與那距離感所造成的撕裂感,我如此開口半開玩笑地呢喃,她在剎那間露出些許害羞的笑靨並側過臉龐流露出在高中回憶中如出一轍的明亮笑容,不知道是否是開玩笑的說。

    「那也可以阿。」

    「最好是啦。」

    笑著偏過臉龐假裝她在開玩笑地開口,其實只是不敢看她此時此刻的神情以免自己尷尬也怕她的表情有了答案,而讓自己受傷。

    也許我們終究會像是平行線般無法交會就會失去彼此,就像是過去在校園裡兩人並肩而行時,在夕陽照耀時身後拉長而模糊的影子般。如果能夠在平行線上相遇的話,也許就能描繪出未來也說不定,雖然這是永遠不能實現的希冀,這樣的思想並不能夠表達,但若是心是一起的,那平行線

    也許就有相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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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姆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